三歲不能定八十

木羽飛 在"與童同行" 憶述姨甥仔的經歷:

以前學校分精英班，每逢上中、英文堂，老師都會將全班四十人分成兩半，成績最好的二十人留低上堂，另外二十人被帶到另一班房，由另一位老師『招呼』。然後這二十人中成績最差的三人，又會被抽出來個別處理，單對單上課。所以那時我最憎返學，學校沒朋友，人人都覺得我是地底泥。

一個昂藏六尺三的大男生，看他今天的狀況──擊退全球不知多少名大學生，未畢業已獲著名投資銀行取錄，似乎看不出昔日求學路途上的傷口。但原來憶起小學往事，那種悲，還是揮之不去。

令我也想起了我中學的慘況.

透過升中試, 我被派到一間著名的女子中學. 每一級有4班. A,B班是嫡系, 全是由同校的小學部升上來的, 有錢有勢, 風頭勁; C,D班是由政府派進去的, 來至五湖四海, 身世不明, 二奶仔, 輪不到拿獎, 出風頭.

該校有一個規矩: 一個學生, 如果中, 英, 數其中一科不合格, 那個學期就没有資格排名次. 可幸的是還可以升班, 稱之為conditional pass.

說到這裏, 你們大概也猜到我當時的情況. 我是二奶仔羣中, 每年都拿conditional pass的一個, 拿足七年. 名符其實的地底泥. 我没有被踢出校, 真是奇蹟.

記得我拿著會考成績, 請求學校給我一個讀F6的機會, 他們說: "你要等到最後, 收不到別人才收你吧."

世事難料. 那些嫡系紛紛出國; 那些每年考第一的二奶仔,紛紛順利地入了香港大學, 畢業後大多執起教鞭, 誤人子弟. 而我這個地底泥呢, 終於在香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, 任職管理人員. 不是自己誇口, 相信我的成就, 比起她們也不差吧.

所以說, 三歲不能定八十. 現在讀不成書, 不等於没有出人頭地的一天. 為什麽學校一定要把學生分類, 為什麽不可以有教無類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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